资政院第一次常年会第八号议场速记录

内容提示：主要是议河南实行印花税核议案。有质问军机大臣及宪政编查馆的说帖得大会多数通过，乃弹劾军机案的前奏。有议员认为印花税核议案只是枝节问题，主张提前议速开国会；副议长与议员之间就资政院相关法规的解释上平等讨论，并有议员批评副议长故意袒护政府委员，存有私见。

宣统二年九月十七日下午一点二十五分钟开议。

议事日表第六号：

第一、议设审查河南实行印花税核议案特任股员；

第二、湖南湘汉航业审核议案，会议；

第三、议设审查湖南湘汉航业核议案特任股员；

第四、《地方学务章程》议案，会议（股员长报告）；

第五、《著作权律》议案，会议（股员长报告）：

第六、议设审查各省谘议局关系事件特任股员。

副议长：今天议员到院者共一百四十四人，现由秘书官报告文件。

秘书官张祖廉承命报告文件，共六件。

副议长：按照《议事细则》第一百零七条，议员依《院章》第二十条，欲质问者应具说帖得三十人以上之赞成，咨询本院决定之。方才报告的议员所具质问说帖共有三件：第一件是质问军机大臣及宪政编查馆，请问众议员赞成不赞成？如赞成请起立表决。

众议员多数起立。

副议长：多数。

某议员：请议长命秘书官指明起立人数。

副议长：确泵多数赞成，似无可疑虑，可决。

副议长：第二件是质问农工商部，请问诸位赞成否？如赞成请起立。

众议员多数起立。

副议长：多数赞成，应可决。

副议长：第三件是质问法部，请问众议员赞成否？如赞成请起立。

众议员多数起立。

副议长：多数赞成，应可决。三件均有此多数赞成，本院应即决定。

副议长：请陈请股股员长赵议员炳麟报告陈请事件。

陈请股员长赵炳麟报告审查陈请事件。

副议长：请股员长说明审查之结果。

陈请股股员长赵炳麟：本议员委托方议员还代为说明。

一二一号（方议员还）：各省谘议局陈请速开国会之说帖，其理由第一项谓国会不能速开者，必为筹备宪政尚未完全，顾欲求完全之筹备必先有完全之机关，欲求完全之机关必先有负责之内阁，有负责任之内阁就不能无对待之国会，此应速开者一也。第二项谓国会不能速开者为人民程度之未划一，但人民程度亦无一定之标准。何者方能划一？何者作为标准？将以政府为比例抑以外洋为比例？现在各省谘议局业已办过，今年资政院业已开院，何独人民程度必不能开国会？此应速开者二也。第三项谓国会不能速开者，资政院为议院之基础，基础稳固然后能开国会。但既欲为议院之基础，必有与议院对待之内阁，而资政院无对待之内阁。议院为独立之机关而资政院非独立机关，是不可为基础。此应速开者三也。第四项谓议院木过立法机关，必不能参预一切，则又不然。各国国会制度有协赞权，有承诺权，有质问权，上奏弹劾受理请愿权，实兼监督行政而言，非可谓议院于立宪无大关系。此应速开者四也。且国会迟开一日，即人心不能安定一日。人心不能安定，即有种种可危之象。至财政上紊乱如此，不开国会，更何从解决？

众议员：请将速开国会之说帖朗读一遍。

一五三号（易议员宗夔）：中国当此危急存亡之秋，除开国会无救亡之法。自日韩合并以后，东亚之风云日恶，政府衮衮诸公尚在醉生梦死中，现拟按照《议事细则》请改定议事日表，开议此项重大问题，一切枝枝节节之问题可从缓议。（拍手拍手）

副议长：事体重大，不能仓促开议。

一四七号（谈议员钺）：昨天已经审查，今日即可会议。

副议长：此事非寥寥数语可以了结者，应俟编入议事日表作为议案，方可会议。

众议员有声请议长命秘书官朗读陈请提议速开国会说帖者。

副议长‘：秘书官朗读说帖。56 资政院议场会议速记录

秘书官张祖廉承命朗读，共二件。

一二六号（陶议员锫）请发言。

副议长：现在非讨论此案的时候，请缓发言，俟将来提作议案时，再行讨论。

一二六号（陶议员镕）：此事无议案，毋庸审查，可以即行讨论。

副议长：此事总须俟编成议案后再付讨论，现在不是讨论的时候。

众议员起立，主张即行讨论。（声浪嘈杂）

副议长：俟编成议案登入议事日表后，再行讨论。

一四九号（罗议员杰）：本议员据《资政院章程》二十七条，资政院于人民陈请事件，若该管各股议员多数认为合例可采者，得将该件提议作为议案。观之国会陈请书，既多数认可，即可作为议案，何必另编议案？

一二六号（陶议员镕）：此事系陈请案，既经陈请股审查报告作为议案，无再交审查专备议案之理？且速开国会与不速开国会，一言可决，应请即行讨论。

副议长：编为议案列入议事日表，即可会议。

一二六号（陶议员镕）：毕竟到何日可以会议此事？

副议长：下届即可会议。

一四九号（罗议员杰）：请问议长，预算案前约数日内交出，何以不交出？

副议长：预算案不久定可交出，请稍待。

副议长：现在有一句话当与诸君说明。

副议长出临议台：照《议事细则》第六十五条，议事规则若有疑义，由议长决定之。前日会议阿南试行印花税核议事件，秘书长说明主旨之后，诸君就讨论起来，政府特派员亦在此讨论。此项核议事件，本与法典案不同，法典案有初读、再读、三读之别，初读时不能讨论。核议案无所谓初读、再读、三读，说明主旨后就可发议，一发议即是讨论，议员可以发议，政府特派员也可以发议。不仅此也，即使核议案与法律案同有初读、再读、三读之别，前日为初读不应讨论，然此只能限制议员，不能限制政府特派员，何也？依《资政院院章》第十九条，固明言资政院会议时，政府特派员可以到会陈述所见，故也《议事细则》第三节“讨论”，为第四章“会议”之第三节，可见，“会议”时，政府特派员无论何时均可发议。本议长按章程解释如此，此外尚有数言告诸君，议场秩序总要整顿，以后必须一人发言后他一人再发言，务要分个前后次序，说话之间还须徐言为要，以便速记生容易记录。

一一七号（雷议员奋）：方才议长分付，是对于前日会议情形而论，抑是解释《议事细则》第四十八条定义？前天议员与政府特派员辩论之事件，本议员对于此事有个疑义，应当请议长决定。按照《院章》第十九条条文、《议事细则》二十六条及第四十八条条文所规定的手续，无论议长、议员、军机大臣、各部行政大臣、政府特派员，一望而知，无有疑义。本议员想，现在议长所决定、所解释，决不是就《资政院院章》与《议事细则》而言。本议员要质问到底，是决定前日事还是解释《院章》与《议事细则》？

副议长：是解释《议事规则》。法典案有三读，核议案无所谓三读，故可以于说明主[旨]后陈述所见，前日秘书长说明主旨之后，诸君就讨论起来，岂能禁政府特派员不许讨论？

一一七号（雷议员奋）：此项问题，关系将来开会之秩序与《议事细则》之解释，不可不慎重将事。议长说是按照《议事细则》，政府特派员可以讲话。然此须分别言之。议长意思前日是讨论时候，所以政府特派员可以照《议事细则》四十八条发言。今本议员要质问议长，前日核议河南印花税案是否已到讨论的时候？

副议长：发议就是讨论，雷议员以为政府特派员不能说话，是误认会议不是讨论。

一一七号（雷议员奋）：本议员尚有说话，请俟本议员说完之后，再听议长解释。（拍手）本议员以为，最要紧事就是议长解释章程。议长说第四十八条茌第四章之内，第四章是规定会议之方法，所以前日政府特派员按照四十八条就可遽然发议。但是第四章分为第一节、第二节、第三节，必须分得清清楚楚。会议是包朗读议案、表决议案、讨论议案而言，不能将“会议”两个字就说到四十八条之规定。（拍手）会议有一定之层次，前日提出议案是否讨论的时候？前日议事日表载河南印花税议案为何不注明“初读”两个字，因为不是法律案不必三读，故但注“会议”二字，本议员甚属赞成，但是不用三读之议案是否报告之后可以即行讨论，此是一个问题。本议员意见，前日河南印花税议案不应当讨论。何以言之？前日议事日表有议设河南印花税核议案特任股员一条之故，议事日表是议长所议定，因为不是法律案，所以不用三读。然虽不是法律案，亦当先付审查之后乃可讨论，不然议长所定十五日议事日表为何要设特任股员？是以本日议长所解释是就前日情形而言，不是根据《议事细则》而言。既不是根据《议事细则》，就无所谓疑义，即无所用其解释。

副议长：报告之后，诸君就讨论起来，试问是“讨论”不是“讨论”？

一一七号（雷议员奋）：议长此句说，本议员不当回答。因整理议场秩序是议长的权限，前日议员中有不照《议事细则》而说话者，政府特派员中有不熙《议事细则》而说话者，其责任不在议员，而在议长。（拍手）58 资政院议场会议速记录

八一号（章议员宗元）：按照《资政院议事细则》，前日所议河南印花税案件并非法律议案，故名核议案，为各国议院之所罕有。《议事细则》之内并未明定办理核议案之手续，故此项核议案究应如何办法，须要平心静气而思之。本议员试问核议案是否与法律案相同？既然不同，自不能用三读之办法。查法律案初读之时，可以质疑，政府提出者问政府，议员提出者问议员。若办理此项核议案，则资政院实立于裁判之地位，两造不到，无可质疑。故议长或秘书长说明之后，或即交股员审查，或先听议员讨论。《议事细则》内既无一定之明文，议长似可以决定。前日河南之案说明之后，议长任听议员发言，此种发言即是讨论。本议员试问，说明之后有人发言，若不能作为讨论，则此种发言（后]属何种名目？故本议员以为，核议案与法律案不同，审查之前不妨讨论，并无一定限制。

一一七号（雷议员奋）：本议员对于章议员所说有疑问。既日河南印花税事件不是资政院普通议案，故朗读议案之后即是讨论。本议员就要质问章议员，议事日表设特任股员是何用意？既然公众讨论就要表决，为何还要设特任股员审查？此是第一层。第二层，若使方才议长说明此种议案，《细则》上未有一定办法，应泱定一正当之法，本议员是赞成的。现在议长说前日政府特派员应该说话，本议员不能赞成。章议员亦处于议员之地位，试问尊见究竟以为如何？

八一号（章议员宗元）：本议员对于雷议员的话，第二层不必由本议员答辨。第一层所谓讨论之后不必再付审查即可议决，此是寻常法律案办法。若核议案，则讨论之后再付审查，亦何不可？（声浪大作）

一二六号（陶议员镕）=请问二十七条规定应将各该议案付该管股员审查，是否统核议案在内？是否审查之后再行讨论？果如章议员所说，应即停议，俟《议事细则>修正后再行开议。

一五三号（易议员宗夔）：据章议员所说者，无研究之价值，此事暂无庸议，免致耽误时间。

一一七号（雷议员奋）：请问议长，据章议员意见，是谓河南印花税案并非普通议案，既日《议事细则》未有规定，则政府特派员更没有说话的时候。盖《议事细则》第四十八条是为普通议案而设者，此是就章议员之意见而言，却不是本议员之本意。

八七号（沈议员林一）：本院初开，章程是初次试办，彼此不能尽照章程，无庸深讳。今欲解释章程，务须平心静气。前日争论事情，政府特派员发议，系据《院章》第十九条，凡会议时俱得陈述所见。《院章》此条即包《议事细则》各条而言，不仅专指第四+八条、第二十六条，连开股员会三层在内。照此论之，是值会议时即有发言权，“会议”一章兼“讨论”而言，其发言权之有无并无分别，业经议长解释，可无庸深论。惟议场秩序务须整齐，各人言论自由，有理仅可驳辨，不能常作叱声，禁人发议。各国无此礼法，请议长注意。

一零九号（籍议员忠寅）：大家解释章程要平心静气，沈议员说会议与讨论无有分别，本议员有个疑问。第四章“会议”之下为何又有“讨论”一节？本议员不专为沈议员辩驳，因为前日议案是核议案不是法律案，职此缘由，所以不用三读法，所以生出今天讨论与解释章程的事。核议案虽然不用初读、再读、三读，但是次序也不能差异。法律案初读之后要审查，审查之后要讨论大意，此是第一回讨论。既不是法典案，亦应该在审查之后讨论，不然决不用“审查”。前日议事日表规定设特任股员，是认此案有审查之必要。就是讨论大意，也应该在审查之后，大家与议长都是解释此个章程，就是由议长决定，也不能出这个理由。

八一号（沈议员林一）：核议案既不许大家讨论，应该先付审查，但本议员意见以为，既经议长认定可以讨论，如果不能讨论，亦须议长宣示明白，以后无论何人不能在审查以前说话。（声浪大作、议场骚然）

一五三号（易议员宗夔）：议事日表次序未经改定，请勿讨论日表以外之事。（同时起立赞成者计四人）

六二号（刘议员泽熙）：今日议事曰表所载，并无解释章程议题，顷各位议员因前日之事纠缠章程规则，再四辩驳，喋喋不休，殊属耽搁光阴。如果本院以为解释章程为今日之必要，应请议长改定议事日表再行开议若认为非今日之必要，则请议长中止各议员之辩论，仍就本日议事日表各议题依次发议，以免扰纷。

一一七号（雷议员奋）：本议员已得议长之允许，非刘议员权限所及。方才沈议员说“会议”与“讨论”无有分别，此句话从何处发生？从十九条生出来？十九条但有会议未有讨论，《议事细则》第四章也是会议以后方有讨论，所以未有分别，会议之时不是都可以发言。但是本议员看《资政院院章》，用何方法可以看得明白？就是这边是《院章》，那边是《议事细则》。按《院章》十九条，政府人可以讲话，在会议之始还是会议之终？看《议事细则》的时候，要明白《院章》之所定。不能左章程而右细则，恐不明白政府的人当于何时说话。（拍手）看《议事细则》须将章节分得清楚始可。本议员对于前日议案，因为要遵照《院章》十九条、《议事细则》四十八条而论，故发生种种问题。今章议员所说此案不是法律案，就应该不能照<议事细则》解说。但是本议员说话心平气和，总要从法律上着想即至公，众人亦须平心静气研究《院章》及《议事绌则》。之所以规定无论议长，无论议员，无论军机大臣、各部行政大臣、政府特派员，都要存一个神圣不可侵犯之意思。盖因章程及《议事细则》都是皇上所定，不可不敬谨遵奉。第二件事要看第一件事，第三件事要看第二件事，本议员想此个意思未有不赞成者。从60 资政院议场会议速记录前会议广西谘议局一件事，本是将广西的事报告出来付股员审查，俟审查报告后再行讨论，再行表决，章议员因为河南印花税议案不规定于《议事细则》，则说《议事细则》有不完全地方。既有广西案之成例，就可以照此办理。

八六号（喻议员长霖）：请议长遵照《议事细则》第三章第十八条，议事日表所载，某时应议事件若其时刻已届，议长得停止他项议事，改议此项事件，免致延搁时间。

一一五号（许议员鼎霖）：此项事情两天未有解决，如再中止，恐怕两三天还不能解决。此皆因为《议事细则》有一点缺点。本议员到京以来，就在石桥别业准备会内说过此种《议事细则》，总要公众都能明白方好遵守，当时未有通过，所以致有今日之弊病。本议员想，众议员欲照办事细则次序发言，可免耽搁时间，系为宝贵光阴起见，并无禁止政府委员发言意思。按照《院章》，军机大臣、各部行政大臣及特派员等，于讨论时都可随时发言，想特派员亦无必定要在初读时发言意思，皆是发言，无有区别。惟《议事细则》所定，如大家都谓不方便，亦当提议修正，作为先例。倘因此争执，将来民选议员、钦选议员、政府特派员各执一见，殊非和衷共济之道。至于速开国会、责任内阁是最要紧问题，大家着徒争执此事，将最可宝贵之光阴概为虚掷，可惜孰甚！请议长吩咐，暂照《议事细则》办理。若要另定先例，随后再公决施行。请大家要求议长解决，好议本日议题，不然一天光阴又轻易过了。

一七号（雷议员奋）：既不赞成，前天无有疑义，不用表决。

副议长：今天尚未议事，现在开议。

百十号（于议员邦华）：今天这件事就是议长一句话引出来的。

一四八号（陶议员峻）：政府委员演说，不过于先后次序稍有误会，其实算不得大大错处。议长为全院之主理，应综筹全局，调和意见，使议员与政府委员结成一体，以便维持危局。今乃故意袒护政府委员，以致议场骚动。将来议员设与政府委员生出意见，民选议员与钦选议员生出意见，彼此冲突，有议论而无成功，谁执其咎？以后务请议长维持大局，勿存私见，使本院将来得收良好之结果，为望为祷！

八六号（喻议员长霖）：请议长照《议事细则》第十八条办理。

一三四号（余议员镜清）：请议长照《议事细则》第十七条办理各省谘议局陈请事件，请议长提前核议。

副议长：按照议事日表第一议设审查河南印花税核议案特任股员。

八十号（劳议员乃宣）：今天议事日表共有六件事，第一是河南事，第六是议设各省谘议局关系事件特任股员事，本议员意见欲将此两项事仵归并在一方，而将议事日表第六项所载事件并入第一件，俾早提议。现在各省事情都要特任股员审查，如一省事审查一回，十省事就要审查十回，若回回另举特任股员审查，恐多耗时日，请议长指定各省谘议局关系事件特任股员。（议员多数起立赞成）

一三五号（易议员宗夔）：对于选举常设特任股员请发议。今天举特任股员，为河南与湖南事而举，是临时特任股员。议事日表第六项又说议设各省谘议局关系事件特任股员，现在既主张归并以系常设，常设即为专任股员，临时特任股员可由议长指定，至常设之专任股员，自应由各股举定，不能由议长指定。（拍手赞成）

六七号（王议员璩芳）：印花税议案既经议长报告须议设特任股员，但是各省谘议局同各省督抚异议事情，固由资政院核议，惟现在这个议案是否应先认定是国家税或地方税？如系地方税，可以由谘议局议决；如系认为国家税，而且又是在资政院、谘议局未经成立以前所规定之法律，不能便任由督抚同谘议局生出更正之异议，纵有窒碍难行之处，应由资政院议员提出修正案，照章经三十人以上赞成，方可作为议案交付审查。若轻轻认定此系河南谘议局与督抚异议事件，似属不合，请公众分晰清楚。

百十号（于议员邦华）：方才王议员所说国家税、地方税，本议员意不为然，今天此项问题是河南省请本院核议昀议案，不是研究国家税、地方税的议案，若举河南事抛却，只说国家税，就是不合。（拍手）

一一二号（陈议员树楷）：《谘议局章程》第二十四条，谘议局于督抚交令复议事件，若仍执前议，督抚将全案咨送资政院核议；又《谘议局章程》第二十七条，督抚如有侵夺谘议局权限或违背法律等事，谘议局得呈请资政院核议。是资政院核议各省督抚咨送事件与核议各省谘议局呈请事件，皆系《谘议局章程》遵旨奏明办理的。现在河南之事既归资政院核办，就当按照章程办理，说不出别项事情来。至于国家税、地方税关系，现在国家、地方税，还未分清，《度支部试行印花税》曾言“体察情形，酌量办理”。各国立法的意思，法律都要准乎舆情，才能有利无弊，是各国立法的通义。度支部所谓“体察情形，斟酌办理”，即是此意。督抚交谘议局提议不决，转交资政院核议，无非是度支部“酌量情形，斟酌办理”发生出来，并不是国家税、地方税之关系。要说印花税是国家税，不应谘议局干涉，则河南巡抚何以交谘议局复议？而度支部亦应当先责令河南巡抚违背国家之律令，（拍手）讨论之语非由本议员发生出来者。若准讨论，议长应指定一人；若不准讨论，本议员不担此责任，方才发议的某议员担责任。现在既云不宜多谠，在本议员方才所说之语，亦即至此而止。

副议长：特任股员照章应由议长指定，互选与章程所定不合。

一五三号（易议员宗夔）：现在核议河南印花税，又核议湖南航业案，是否62 资政院议场会议速记录通行归并？既是通行归并，以后无论何项谘议局事皆归此股，即是常设特任股员。据本议员的意见，常设特任股员非选定不可。

一四九号（罗议员杰）：选举特任股员，在《办事细则》以外，是审查各省谘议局陈请核议事情，总因各省情形不同，要由各省议员选定，在特任股员中规定，请议长将人数指定。在《议事细则》内，六人或十二人至多不过十八人，然而各省情形不同，外省人未必能知。即使知之，未必能熟悉，所以要本省议员自行举定，此是注重谘议局实属情形。现在已有二十省谘议局，若按每省举一人，与《院章》不合，系第一层。再者，果系分别与否，照《院章》，有关系某省者，某省议员应该回避，不得与议。本省事情是否回避不回避？请议长酌量。此系第二项。第三层是举人时候应该票举，请问议长是否票举？是否连记、单记？

副议长：投票互选一层，本议长不能赞成。人数《院章》定有明文，断不能指定每省举一人。二十余省，每省一人，则人数太多，与章程不合。只限十八人，则人数不能与行省之数相应，不知各省情形之弊仍不能免。

一四九号（罗议员杰）：本议员因同院人意思，主张每省选常设特任股员一，取其与本省谘议局情形熟悉，审查核办事件之时不至隔碍．但办事细则特任股员以十八人为限。请问议长，是否因为熟悉地方情形起见，以二十人为额，抑仍依办事细则十八人为额？又既因审查各省谘议局核办事件而设，是否分别钦选、互选，抑不分别？又本员意思主张票举，不主张指派及推定。

七三号（汪议员荣宝）：现在已经表决。不能再说。

议长：先请诸位决定特任股员人数，或六人或十二人或十八人。

一五三号（易议员宗夔）：总宜以十八人为最好。

众议员赞成，以十八人多数起[立]。

一五三号（易议员宗夔）：常设特任股员，大家决定仍是以票举抑是指定？

副议长：然则用票举抑由议长指定，从多数表决。（众赞成票举）多数起立。

秘书官点计人数，赞成者共一百四人。

副议长：今日到会者共一百七十九人，现赞成者一百四人，为多数。

八十号（劳议员乃宣）：投票选举照从前办法，六股各股并举，或是另立章程，请议长说定。

副议长：议场投票互选。

八十号（劳议员乃宣）：票举是否单记还是连记？

副议长：用单记每位一票，每票举一人。

副议长：请各议员不要离位，现由秘书官分送选举票。资政院笫一次常年会第八号议场速记录63

那王、贡王同时起立，质问是否用无记名投票。

副议长：用无记名投票。

五号（议员润贝勒）：《办事细则》第十五条云，特任股员由议长就议员中指定。今日由大众票举，是否与奏定章程有不合之处？

副议长：此系大家决定者。

五号（议员润贝勒）：下次是照章办理抑止此一次？

副议长：下次还照《奏定章程》，此是特别事情，依公众议决者。

九号（议员凯公）：方才润贝勒所说，本议员甚赞成。

秘书官分送选举票，各议员投票选举。

副议长：请交票交齐，然后开票。

秘书长报告票纸，共一百六十六张，到会者共一百七十九人，不到议场者不在其内，另有一张白票，一张辞职票，除此两票外，共一百六十四。

秘书长报告常设特任股员人名及票数。

雷奋十三票

魏联奎六票

劳乃宣六票

赵炳麟六票

高凌霄六票

许鼎霖六票

于邦华六票

周廷励五票

陈宝琛五票

周廷弼四票

汪荣宝四票

王璩芳四票

易宗夔四票

沈林一四票

汪龙光四票

秘书长报告现有同得三票者五人：王昱祥、孟昭常、罗杰、席绶、成善，应照章用抽签法定之。

副议长：命秘书官抽签决定如下：孟昭常、罗杰、席绶。

副议长：按照议事日表第二湖南湘汉航业议案，由秘书长说明本案之主旨。

秘书长承命说明湖南湘汉之航业核议案主旨毕。一五三号（易议员宗夔）：各省谘议局来电已登官报，何以不报告本院？副议长：登官报即为报告议员起见。(1)

副议长：宣告散会，副议长离席，各议员以次退出议场。下午六点十分钟散会。

[1J 按：从上下文内容来看，似乎有遗漏，但《速记录》原文如此，存疑！